最近两个月，一个名为“爆改”的新兴词条，火速席卷了各大社交媒体平台，它轰炸着每一个冲浪男女的神经。包括最近，一则关于黄绮珊的“爆改”，也毫不意外地冲上了热搜。谁能想到，“爆改”，这个最早本是用于形容对汽车、摩托车等交通工具进行大面积结构更换的词。现在居然摇身一变，定义也从“改装”拓展为“改妆”...
整部电影充满隐喻和宿命感。
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
文 / 南方人物周刊特约撰稿 青妮
“每当日落，我的星球厄拉科斯都异常美丽，伴随着滚滚黄沙，你能在空气中感受到香料的存在。”这是《沙丘1》的开篇独白。土生土长的弗里曼人深爱他们的星球，他们的情感让我想起印第安人对白人所说的话：“你怎能把天空、大地买下？”厄拉科斯即“沙丘”。沙丘盛产香料，服用可以延年益寿，还能拥有超能力。香料来自当地一种物种“沙虫”，其幼虫小的只有几厘米，不免令人联想到生长在中国高寒地带的冬虫夏草。
太空帝国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哈克南家族掌控了沙丘，香料生意让他们富可敌国。但是他们仅仅把沙丘视作攫取财富之地。弗里曼人蓄积力量，等待着沙丘重获自由的一天。这一切都需要一个“天选之人”——保罗·厄崔迪——的到来。
导演维伦纽瓦执导的史诗巨制《
沙丘
》，改编自美国作家弗兰克·赫伯特1965年出版的科幻巨作。《沙丘1》已于2021年上映。这不是《沙丘》第一次被改编成电影：1970年代中期，著名导演佐杜洛夫斯基曾尝试拍摄《沙丘》，计划最终流产；大卫·林奇1984年拍摄的《沙丘》则反响平平。
维伦纽瓦曾说过，自己之前的作品都是为拍摄《沙丘》做准备。1998年他拍了第一部长片《
8月32日
》，他这样描绘这部长片与《沙丘》的联系：“它加强了我对无尽沙漠的渴望，那些空旷景象的寂静冲击。当保罗走向沙漠的深处，我们也走到了他内心的更深处。这是我从书中感受到的，自然景观对人类灵魂的影响……”
2024年3月8日，《
沙丘2
》上映。与《沙丘1》相比，这一部带来了更黑暗的故事、更恢弘的视效体验，汉斯·季默的配乐辽远而神秘。在《沙丘1》中，保罗家园被毁，痛失亲人。保罗是太空帝国厄崔迪公爵的儿子，也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。厄崔迪家族和哈克南家族向有积怨，帝国皇帝帕迪沙下了一道命令，让厄崔迪家族来管理沙丘。很显然，皇帝想让他们二虎相争。厄崔迪家族明知有诈，仍接受命令。厄崔迪在沙丘尚未站稳脚跟，哈克南联合皇族突然发动袭击，厄崔迪家族寡不敌众，公爵身死。
在《沙丘2》里，保罗和母亲杰西卡夫人逃出险境后，进入大漠，原住民弗里曼人救了他们，并将他们带进了弗里曼人居住的地下城。在弗里曼女战士契妮的陪伴下，保罗很快就融入弗里曼人中。两人夜晚的荒漠探险像是一场双人舞。影片用很长的篇幅描述保罗第一次驾驭沙虫，沙海冲浪，那是一只体形庞大、从未出现过的始祖沙虫。保罗用实力证明自己是名副其实的“天选之子”，他获得了极具战斗力的弗里曼人的拥护。
哈克南家族的继承人费德是保罗最强悍的对手，瘦削、肌肤惨白的费德，傲慢、嗜血，有荣誉感，在家族竞技场上一战成名。在电影中，弗里曼人的服饰是大地色系（
暖调），哈克南家族则是黑色系（
冷调）。在保罗与费德的生死挑战中，导演不时把特写镜头切换给现场围观者，其中扮演契妮的演员赞达亚的反应复杂而微妙，令人动容。契妮生长在沙丘，荒野把她塑造成一名自信、勇敢的战士。她因爱而流的眼泪曾令保罗起死回生。保罗深爱契妮，但为了家族利益，他选择与皇室联姻。
在这一部中，保罗的妹妹、厄崔迪公爵的遗腹子在母亲腹中的影像不断出现，母亲杰西卡不停地与其对话，声音缥缈而笃定，亦如咒语。临近结尾的一个镜头，她已长大成人，为《沙丘3》埋下伏笔。
影片多次出现的一个意象是，漫天黄沙中，一个女人的背影，衣裙在风中鼓荡。
整部电影充满隐喻和宿命感，是科幻版本的“王子复仇记”。保罗的母亲杰西卡夫人是帝国宗教组织“姐妹会”的重要成员，天赋异禀，后来成为弗里曼族新一代圣母，能够知晓历史与未来。儿子保罗继承了她的超能力。“姐妹会”有点像中世纪的教会，势力强大。皇帝的女儿也属于这个组织。但即使能够预知未来，也一样难逃宿命。“姐妹会”成员只准生女不准生男，杰西卡背弃誓言，为所爱之人厄崔迪公爵生下儿子保罗。在电影结尾，原本以为逃出宿命的她，发现自己的选择亦是命运的安排。保罗手刃杀父仇人——他的外祖父哈克南男爵，原来杰西卡是“姐妹会”圣母和哈克南男爵的私生女。
影片表达了生命统一、循环往复的哲学观。沙丘是沙漠之地，保罗的家族却来自海洋。沙漠与海洋本就有着亲密的血缘，海洋是沙漠的前生，地球上的沙漠大多由海洋脱胎而来。
影片中，沙虫的出场撼人心魄。数百米长、数十米粗的沙虫，洞开之口形同巨眼。我想到了“天虫”——蚕，丝绸之路连接了东西方文明，在中国的古代神话传说中，蚕神的眼睛状如“竖瞳”。
《沙丘》如一部完整的生命幻想史诗，凝重而沉郁。
沉入其中，感受比看懂更为重要。
